【SuLo】【儀式一:立下契約】


  在感受到巨大的疼痛後,就連尖叫也來不及吐出口,所有感覺在一瞬間都消失不見,意識到的僅僅只有一件事情──溫熱的血液正不斷的從體內流出,死亡大概離自己並不遠。

  明明想叫喊著還不想死,但身體卻完全動彈不得也沒有感覺。

  想要對那個把自己從窗戶推下去的人復仇、想活下去做好多的事情、還有自己最放心不下的弟弟……

  ──就這樣死去……不覺得不甘心嗎?

  當然不甘心,要是就這樣死了也要化成惡鬼來報復,哪怕變成地縛靈也沒關係,一定要把那個傢伙弄死。

  ──想活下去嘛?

  當然想,要是能活下去的話一定要讓那個自稱是老師的人渣體驗一下什麼叫做活在地獄之中。

  「真有趣啊,明明是個優等生卻完全不是那麼一回事。」以為只是幻聽的聲音卻清楚的傳進了耳裡,明明應該連週遭的景象都看不清楚,卻看見了一隻黑貓走到自己的身邊。

  「我是惡魔,與我訂下契約就能暫時給你一個健康的身體,並且把這場意外給合理化。」惡魔,提出如此美好的條件肯定是要代價的吧?但是自己沒有選擇的餘裕,並不想死去、不想就這樣死去。

  「我想……活下去……」並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吐出了這樣的句子,但是貓咪發出了笑聲:「就算是以別人的生命為代價也要活下去嗎?」這時候的我還不懂這話語中要背負著多少代價,不想死亡的念頭戰勝了一切。

  「那麼,就在此訂下契約,在之後的七十七天內找到一個愛你或是把你視為特別存在的人、會為了你心甘情願獻出一切的人,把此人當成貢品獻給我吧。」黑貓這樣說話的同時,意識恢復、身體也能動彈了,檢視了一下自己,身上也沒有任何傷口,一切就像只是一場夢似的,但是跳到自己肩膀上的黑貓卻讓自己意識到了這是現實。

  「親愛的契約者,接下來就進行第一個儀式吧。」黑貓舔了舔自己身上的毛皮,然後開始解釋第一個儀式需要做的事情,以及經過第一個儀式後才算是真正立下契約,若在時限內無法達成第一項儀式,這個契約就會被判定無效。

  不、自己並不想死,無論如何都還有想做的事情,閉上眼睛思考了幾秒鐘:「我會找到貢品的,因為我不想死。」沒錯,就是這麼簡單的理由,只是不想死而已。理由可以說出幾千幾萬個,但追根究柢就是這幾個字。

  「妳果然很有趣啊,那麼、我就期待妳獻上的貢品了。」站起身子,黑貓從肩膀上跳下,然後跳進一旁的草叢後不見蹤影。

  接著該做的事情是,得先避開那個把自己推下樓的傢伙並安全回家才行,現在學校已經幾乎是沒有人的狀態了。在不知道惡魔將狀況改寫到什麼程度的情況下,得優先考慮自己的安全才行。

  「既然我已經重生,那就要做出改變才行了。」輕笑出聲,自己依然會扮演好優等生的角色,這是對父母的回報,同時也是保護弟弟的最佳身份之一。但這樣是不夠的,自己是女孩子、相當無力的女孩子的這件事情在今天差點被侵犯的時後徹徹底底的體會到了。

  踏出腳步,在腦海中建構出學校平面圖,開始取回自己的書包的計劃,總之──眼下就先想辦法取回自己的東西後回家。


  ※


  「姊姊……白眉姊姊……妳很累嗎?」一道男聲傳進耳裡,白眉回過神來,笑著輕撫著眼前人的頭。

  「沒事,只是有點煩心的事情,功課還有哪裡不會嗎?」坐在書桌前溫習功課的人正是比自己小一歲的弟弟,白喻。

  個性相當溫順,雖然怕生但是對人相當有禮貌,是對自己而言相當重要的弟弟──因為她能夠完全相信的人就只有弟弟了。但是相對的,也因為個性溫順所以容易被不良少年欺負或是被班上同學塞給過多的工作,這時候自己是優等生的身份就能充分的發揮保護作用。

  「都懂了,姊姊教得很簡單易懂。」白眉只要看到白喻的笑容,就覺得相當值得,所以自己還不能死。為了保護弟弟也為了對那個人報仇,就算要犧牲別人活下去也無所謂。

  「那我先下樓去做晚餐,如果還有不懂的地方,晚餐過後我們再一起複習。」轉身打開了門後踏出腳步,隨即關上了門整理自己的思緒,總之明天一定要先找到會對自己心動的人來讓契約成立才行。而且以防萬一,惡魔這次特別大放送給了一個據說是只要送給對方,就一定會讓對方心動的紅薔薇花束

  「姊姊總是這麼堅強……要是有一天自己也能幫上姊姊的忙就好了……」白喻看著自己最親愛的姊姊離開房間後,低語著一直以來的願望。從小就一直都是姊姊在保護自己,就連現在也沒辦法好好應對陌生人,明明就到了該獨立的年紀、明明就應該是自己要保護姊姊才對。

  「我會努力追趕上姊姊的,所以、姊姊,請再等我一下。」自己的身高之後也會超過姊姊吧?到那個時後還要姊姊保護自己的話就真的太糟糕了,但是卻也覺得,被姊姊保護的日子要是能一直持續下去的話,似乎也相當不錯。


  ※


  白眉邊走著邊哼著歌,看來如惡魔所說的,被非禮和從五樓的窗戶被推下去的事情似乎被扭曲掉了成為不存在的事,自己理所當然的沒有受重傷所以還能夠根平常一樣上學活動。但是,這不代表自己能夠原諒那個可惡的老師,而且今天對方看著自己的眼神讓自己感到作嘔,看來對方再度下手也只是遲早的事情。

  「看來剛剛特地去找對方弄來了這東西是對的呢,平常根對方打個交道也不壞啊。」白眉,表面上就是個乖順的優等生,實際上是個相當愛玩的女孩子,也相當熱衷軍武相關的東西,特別是槍械類,常常讓她一研究起來就廢寢忘食。

  正當自己這樣想著的時後,才想起來自己似乎多花了時間跟對方聊天,然後──到了預訂的時間,弟弟卻還沒有打電話給自己。今天弟弟當值日生她是知道的,所以會比別人晚離開教室,但是天都快黑了確還沒有打電話來真的太不尋常。白眉微微皺眉奔跑了起來,不好的預感在心底擴散開來。

  「喂、撞到人連道歉都不會嗎?本大爺的手很痛啊!」轉過街角就看見自己的弟弟被不良少年給纏上,而且還是那種相當常見的敲詐手法,其中兩個人手上還拿著刀。再度深呼吸一口氣,而後往前衝刺,其中兩人看到我急奔過去下意識就退了開來,我抓準機會握住了弟弟的手和對方拉開了距離,同時從包包裡拿出剛剛到手的東西指著對方。

  「小姐啊,拿這種玩具槍是想嚇誰?」呵、玩具槍嗎?如果相信我手上的東西是玩具槍就不會連動都不敢動了呢。

  「要試試看這真的是玩具槍嗎?」我笑了,露出了自認為相當燦爛甜美的笑容,但是,我並不想惹上麻煩。

  「嘛、就算這槍裡只有幾發子彈你們也不敢衝過來,因為沒人想受傷嘛。我說大哥,我也不想惹來警察做筆錄,對我們大家都沒好處,而且你不覺得最該死的是看熱鬧還想拍照片的人嗎?」保持著甜美的笑容說道,同時把槍口指向一旁正拿出手機準備拍照的人扣下板機,子彈無聲無息的打中了對方腳邊的地上,對方嚇得連手機都拿不穩掉讓手機在了地上。

  「而且如果你們正在混的話應該也知道這裡是誰的地盤,我可是從這裡的老大那邊得到這把槍的哦,你們真的想要對我找碴嗎?」看著無法動彈的不良少年,笑著說出了最後一句話:「快走吧,今天我們沒相遇過,以後也不會認識,對吧?」

  看著對面幾個人拔腿就跑,我知道至少今後麻煩會少了點。

  「我們先回家吧。」白眉回收了子彈彈殼後,拉著白喻快速跑離了現場,還好自己先變裝過所以就算被路人看到也應該認不出來自己是什麼學校的才對。而且天色昏暗,剛剛那邊又是只有為了抄捷徑去便利商店才會有人路過的小巷,應該沒有被多少人注意到。要是真的有人白目到把事情鬧大的話,呵、就乾脆的收拾掉吧。

  ──儀式已經成功,契約正式成立。

  帶著弟弟回到家裡、鎖上門後,突然在腦海中閃過的話語讓自己停下了腳步,等等、那是什麼意思?自己並沒有做出什麼會讓誰心動的事情才對,不可能、是判定錯誤吧?明明按照原訂計畫是等等才會偷溜出去找貢品的。

  「姊姊……不要再為了我做那麼危險的事情了!」一向安靜溫順的弟弟突然緊緊抱住自己,在那瞬間──思考停了下來。


  (儀式一結束‧故事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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